霍郗白走了，家里顿时空旷了起来，安静地有些可怕。
    孟夏打开电视，随便挑了个综艺节目播放，而后便去安心准备年夜饭——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过除夕，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，于是又收起从冰箱里拿出的食物，转而去沙发上看节目。
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，她不喜欢家里人多，但又受不了家里太安静，于是总喜欢看综艺节目，听着里面的人因为一点小事哈哈大笑，她也觉得热闹。
    只是看着看着，外面太阳就落了山，她自己也缩在沙发上，渐渐睡了过去。
    直到身体突然腾空，她才猛然惊醒，鼻间闻到一股熟悉的薄荷清香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，“回来了？”
    “怎么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着了？”
    半眯着的眼睛还没睁开，男人的话就落入耳中，孟夏没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，“本来在看电视，没想到看着看着就睡着了。”
    霍郗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轻蹭，整个心口都要融化了，连声音都渗透着一股温柔，“那你岂不是还没吃？”
    “还好，不是很饿。”
    “那怎么行？年夜饭还是要吃的。”
    原本还打算抱她去房间休息的霍郗白又将她放下，“你先休息一会儿，我叫人送过来。”
    “不用了，我已经醒了。”
    孟夏撑着身子坐起来，又轻轻打了个哈欠，而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问，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？和霍先生聊了吗？”
    “都没见到，怎么聊？”
    霍郗白的神色和语气算不上好，孟夏下意识地追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    “所有人都在等他回来动筷，等了两小时，结果就等来一句，‘走不开，不回来吃了’。”
    “额……霍先生现在好像越来越忙了。”
    从前虽然忙，但是年夜饭还是会一起吃的。
    “他从来都这样，只有他的时间是时间，别人都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他的施舍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孟夏不好评价，只能转移话题，“那你也没吃吗？要不要一起吃？”
    “我来点外卖？”
    “不用，我来做，哪有人年夜饭吃外卖？”
    “但是现在开始做，至少也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吃。”
    “那……我们吃火锅？”
    孟夏眨了眨眼睛，霍郗白自然没什么异议。
    于是两人整理了一些烫菜，就直接煮了火锅，为了照顾霍郗白不吃辣，还特意弄了个菌汤锅底。
    不到半小时，两人就直接吃上了——
    “味道怎么样？”
    “还行。”
    霍郗白点点头，虽然吃不出来什么味道，但是能跟她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这件事，就足够令他身心愉悦。
    “我倒是觉得比你吃得那些松露、鱼子酱好吃多了，一口下去又辣又烫，还不用有心理负担……果然，冬天还是和火锅更配。”
    “什么心理负担？”
    “就是总想着这一口吃下去要多少钱，少吃一口又会省多少钱。”
    倒是没找到会这样，霍郗白忍不住勾唇，“原来你每次跟我在外面吃饭都是这样的想法，怎么从来不跟我说？”
    “现在说也不晚啊。”
    说着，她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，起身去冰箱拿来两瓶果酒，“我们家过年，都是要敬酒说好话的，只是那时候我没成年，只能喝可乐。”
    “我每次说完好话，我爸妈才会给我红包，比如……恭喜发财，红包拿来？”
    说着，她便碰了碰霍郗白的酒杯，而后故意朝霍郗白伸手。
    霍郗白轻笑一声，居然真的摸出一个红包递到她手里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