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带给他耻辱。
    心里的骄傲告诉他，雷加能打败戴蒙，他也能！
    “伊耿，你该闭上嘴。”雷加冷声道。
    他厌恶愚蠢的人，这个弟弟就是其中之一。
    “凭什么，戴蒙才是有罪的人！”
    伊耿不服气道。
    戴蒙闻言挑起眉头，目光不善起来。
    但，有人比他出手更快。
    啪——
    雷加一把掐住伊耿的脖子，拎小鸡似的拎起，眼神冷冽：“伊耿，耍脾气回红堡去，别再给我在外面找麻烦。”
    说着，他又转头面对错愕的戴蒙，伸手指着对方，清冷道：“叔叔，你也一样，我不想给任何人擦屁股！”
    这里不是君临，任由这些家伙放肆。
    他们的一言一行，都代表坦格利安的荣誉。
    雷加不是软弱的父亲，让这些血亲肆无忌惮的行事。
    戴蒙感受到侄子的警告，眼神闪烁，牵着妻子与其擦肩而过。
    随着他离去，针锋相对的场面有所缓和。
    伊耿被脖子提起，呼吸困难，脸色涨红的通红，双手扣住雷加的手不断挣扎。
    这一刻，他回忆起了往昔的恐惧。
    眼看着伊耿要坚持不住了，雷妮拉上前阻拦，紧张道：“雷加，快放开伊耿，他喘不上来气。”
    “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。”
    雷加松开紧握的手，发泄后的心情舒畅许多。
    伊耿摔在地上，捂着喉咙用力咳嗽，眼泪都从眼角冒出。
    伊蒙德目露惶恐，死死拽住伊耿的衣角，身体有些发抖。
    “走吧，宴会开场了。”雷加淡淡道。
    雷妮拉无奈的牵过手，捏了捏他僵硬的指节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夜深了，风息堡灯火通明。
    宴会十分热闹，会持续一个通宵。
    餐桌围坐着坦格利安与瓦列利安家族的成员。
    经过几位女眷的调和，氛围还算不错，谈笑风生的举杯共饮。
    雷加坐在椅子上，脑中思索着东西，忽的问道：“叔叔，三女国最近有何动向？”
    话音一出，餐桌上嬉笑的声音打住。
    戴蒙摇晃着酒杯，不明白侄子的意思，坦白说道：“三女国狼子野心，一直筹谋卷土重来。”
    他隐去了劫掠货船的事情，只讲三女国对石阶列岛的觊觎之心。
    “三女国的海盗就像杂草一样除之不尽。”
    雷加点头认同，话音一转：“我听闻瓦兰提斯的虎党貌似对三女国虎视眈眈？”
    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，打探到一些自由贸易城邦的消息。
    瓦兰提斯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。
    号称瓦雷利亚的大女儿，遵从大部分瓦雷利亚人的传统与习俗。
    政治架构延续了自由堡垒时期的选举制，每年都会在本土的虎党与象党中选举三位执政官。
    虎党是旧贵族与战士阶级，信奉武力征服世界。
    象党是商人和放贷者组成，采取贸易征服世界的理念。
    在上一次瓦兰提斯侵略三女国的流血战争中，征服者伊耿驾驭黑色神贝勒里恩驰援了三女国，击败侵略者的军队。
    至此，虎党一派式微，每年只能选举一位执政官。
    象党则是两位。
    近几年，三女国先后在石阶列岛战争失利，给了瓦兰提斯垂涎的苗头。
    虎党一派动作很大，似乎有压服象党，重振军队的打算。
    戴蒙抿了口酒，没想到侄子了解这么多，意有所指道：“瓦兰提斯一潭死水，再不改变，会逐渐没落。”
    “哦，这么说来，虎党的确有掀起战争的打算？”雷加微微眯眼。
    他对三女国没有好感，心里也在惦记厄斯索斯的土地。
    自由贸易城邦自相残杀，将会是很好的机会。
    “我不清楚，瓦兰提斯一向排斥坦格利安。”
    戴蒙舔了舔嘴角，呵呵笑道：“你要真有兴趣，真该自己去看一看。”
    “去瓦兰提斯……”雷加喃喃自语。
    他很少踏足厄斯索斯大陆，少数去过的自由贸易城邦是布拉佛斯与潘托斯。
    三女国不算，那一次去的匆忙，只来得及带走一些钱财和奴隶。
    不得不说，他有些兴趣。
    雷妮拉凑近耳畔，轻声道：“你想去吗？”
    雷加眨眨眼，没有表态。
    “瓦兰提斯距离奴隶湾与瓦雷利亚遗址最近，是一个充满自由与奴役的地方。”
    雷妮拉眼睛明亮，声音带着蛊惑。
    她没去过瓦兰提斯，想撺掇雷加一块去逛一逛。
    雷加听出了她话音中的期盼，捏了捏小手，没有急着答案。
    片刻思索，他对戴蒙隐晦的提醒：“叔叔，多恩人活跃在边疆地，王国经不起跨海战争。”
    心中升起挑拨瓦兰提斯与三女国开战的想法后。
    他猛然想到戴蒙争取石阶列岛军权的一个可能性。
    他也在贪图厄斯索斯的土地！
    戴蒙骄傲自满，却又在乎自己的家人。
    他年轻时觊觎铁王座的权利。
    人过中年，有了妻子与孩子，开始转为对一块领土的执念。
    雷加理解他的心理，但不予认可。
    坦格利安对维斯特洛大陆的掌控并不完全。
    北境孤身世外、西境时刻面临铁群岛的骚扰、河间地与河湾地的继承人成了问题……
    加上多恩的科奥伦.马泰尔野心勃勃。
    坦格利安的统治任道重远。
    还不具备跨海争夺厄斯索斯大陆的能力。
    太过贪婪，只会将王国拖垮，失去人心。
    闻言，戴蒙捏紧高脚杯，目光变得危险。
    他清楚，侄子看透了他的一部分意图。
    雷加不给他解释的机会，推开椅子起身，告别道：“我吃饱了，先去休息。”
    雷妮拉怔了一下，歉意的对兰娜尔与雷妮丝一笑，跟着起身离开。
    餐桌上，氛围顿时清冷不少。
    伊耿咬着牙，用力切割餐盘里的烤肉。
    但没人搭理他。
    科利斯面色深沉，不动声色的瞥向戴蒙，两人相视一眼。
    戴蒙为自己倒了杯酒，并没有被揭露隐秘的不安，反倒怡然自得。
    兰娜尔低下头，抚摸着小腹，眼底流露担忧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两日后。
    葬礼举办结束，各地赶来的宾客开始返程。
    “嘶嘎……”
    瓦格哈尔与梅丽亚斯飞向高空，朝着潮头岛方向翱翔。
    风息堡的前庭，贪食者与叙拉克斯短短距离相隔，空地站着雷加与雷妮拉。
    雷妮拉冷着俏脸，一言不发。
    雷加叹息道：“听着，雷妮拉。你该替我看护伊耿他们平安返回君临，而不是跟着我四处乱逛。”
    “伊耿已经成年了，能看护好他的同胞兄弟姊妹。”
    雷妮拉声音清冷，对雷加拒绝她随行的要求很是气愤。
    她想和雷加驭龙探索自由贸易城邦，而不是被丢下一个人。
    雷加心有无奈：“你清楚阿利森的脾气，而且我不止打算去瓦兰提斯，说不准会有危险。”
    他昨晚做了一个梦。
    梦到了一片烟雾笼罩的海域，有一道听不清的声音回荡。
    从地图上看，哪里应该是烟海。
    他有心骑着贪食者转一转，看看坦格利安的故土如今是何种模样。
    “雷加，你觉得我是累赘？”
    雷妮拉银牙暗咬，不满这个措辞。
    “不！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，别捉弄我。”
    雷加面露苦笑，主动拥抱对方。
    雷妮拉可不是个好脾气，少女时期就能手刃野猪，他可不敢惹对方生气。
    “只此一次，雷加。”
    被抱着摇晃了一阵，雷妮拉败下阵来，神情说不出的认真。
    她讨好了雷加两天，他都不松口。
    这让她感觉不到重视。
    “我会很快回来。”雷加轻声道别。
    波~
    雷妮拉踮起脚尖亲吻一下脸颊，闷闷不乐：“我在龙石岛等伱，记得想我。”
    “无时无刻。”
    雷加紧了紧怀里的腰肢，对着伊耿、海伦娜叮嘱几句。
    随后，在雷妮拉依依不舍的眼神中，骑着贪食者飞向远方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君临。
    韦赛里斯坐在铁王座上，倾听着下方来自北方的使者汇报。
    “陛下，很高兴收到比武大会的邀请，但瑞肯.史塔克公爵不幸去世，恐怕来不了君临。”
    说话的是一个年老的壮汉，来自荒冢屯的罗德瑞克.达斯丁。
    韦赛里斯闻言皱起眉头，惆怅道：“瑞肯公爵居然去世了，他的故去与博蒙德公爵一样令我哀叹。”
    一连两位守护公爵死亡，给了他不小压力。
    想了想，韦赛里斯问道：“临冬城目前由谁当权？”
    罗德瑞克不屑谎言，实事求是道：“瑞肯公爵临终前将爵位传给了独子克雷根.史塔克。”
    “但新任的克雷根还未成年，暂时由他的叔叔本纳德.史塔克全权管理，顺便教导年轻的公爵大人。”
    “原来如此，一位年轻的继承人。”
    韦赛里斯叹了口气，诚恳道：“希望比武大会时本纳德与克雷根都能来参加，遗憾我不能前往北境慰问。”
    “没关系，我会将陛下的心意传达到临冬城。”罗德瑞克大咧咧说道。
    汇报完毕，这位来自北境的荒冢屯伯爵告别。
    韦赛里斯面露疲惫，对七国上下充满担忧。
    一个不留神，左手下意识去摸扶手。
    但他忘记了，铁王座只有锋利的剑刃，从没有靠背与扶手。
    滋啦一声。
    左手虎口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，鲜血顿时流淌。
    “哦！该死的。”
    剧痛使韦赛里斯清醒，甩了甩疼痛的手，赶忙走下铁王座。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