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，我来帮您放松一下。”
    丹妮菈小脸认真，跪坐在浴池边，双手为其按摩。
    雷加迟疑片刻，没有拒绝好意，直言询问：“你身上是什么香味？”
    花香能减缓头疼，大概率是有补充精神力的效果。
    “香味吗？”
    丹妮菈闪亮的眼睛眨了眨，老实道：“是我自制的香粉，材料是一种很漂亮的兰花。”
    雷加渴求知识，立马追问：“什么品种的兰花，在哪里能采摘？”
    “兰花好像叫还魂兰，名字挺唬人的。”
    丹妮菈说出花名，沉默的低下头，小声道：“兰花是一位嫖客送给母亲的礼物，母亲嫌弃没用给了我。”
    说出这些话，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，有一种耻辱感。
    心底里，她埋怨外祖母与母亲。
    即使是私生女，她也不想出生在妓院里，生活在那种混乱的环境下。
    似乎想到了什么，丹妮菈连忙补充：“还魂兰是瓦雷利亚人的称呼，据说生长在烟海，偶尔会有探险队带回这种稀罕的花最为纪念。”
    她得到的那朵还魂兰，还是数年前碰巧偶得。
    碾碎了制作成香粉，装在一个母亲用完丢弃的香粉盒子里。
    因为实在珍贵和买不起其他香粉，丹妮菈一直舍不得动用。
    雷加默默聆听，头疼在少女按揉与花香双重作用下缓解许多，思量道：“待会你把花粉取来，我会补充你一袋子金币。”
    还魂兰不好寻找，但确实有用。
    别让人家吃亏，花钱买下剩余的花粉。
    丹妮菈连连拒绝：“大人您救了我，我不能收您的钱。”
    花粉虽然是她仅剩不多的私有物品，但怎么比得上恩情重要。
    雷加也不矫情：“随你。”
    丹妮菈露出笑容，更加卖力的按揉。
    良久。
    雷加困意上头，有点睁不开眼睛。
    就在这时，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    下一刻。
    后背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。
    雷加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，茫然的睁眼。
    很快，触感轻轻摩擦，酥酥软软。
    雷加愣了愣神，迅速想要挪动位置。
    他反应过来时什么了。
    刚有动作，头顶的双手下滑，搂住健硕的腰身，不让他闪躲。
    “大人，我服侍您休息吧。”
    丹妮菈脸蛋通红，含羞带怯的低语。
    雷加眼角微抽，无语道：“放手，我还不困。”
    君临可还有一条凶猛的雌龙等他回去，万万不敢在外乱搞。
    简妮的前车之鉴，他至今记忆犹新。
    小手紧紧不放，颤音道：“大人，您是高贵的驭龙者，请您不要嫌弃我出身低贱。”
    人生第一次见到巨龙，还是由一位真正的龙王驾驭。
    丹妮菈打心底里认为，她应该献身获得荣宠。
    嗅着还魂兰的香气，雷加心情复杂，微微向后靠背。
    哗啦……
    池水渐渐晃动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时间一晃，三天后。
    洛恩河港口，一艘造型精美的三桅帆船停靠，高挂三首红龙旗帜。
    水手搬运物资上船，一队装备精良的百人雇佣兵维持秩序。
    岸边上，雷加一袭黑衣，眺望着蔚蓝大海。
    “王子，您留下的政务我们一定严格处理。”
    “烟海有些危险，王子您要当心……”
    新任的三位执政官站在身后，恭敬的汇报、提醒。
    老贵族面容严肃，两眼紧盯帆船，闪烁精明的光芒。
    泰斯里奥面无表情，仿佛一个凶恶的木头人。
    瓦罗斯一脸谄媚，围着雷加各种嘘寒问暖，话里话外不想其离开。
    经过数日思考，雷加最终决定前往烟海探索遗址。
    害怕君临方面担忧，他特地用渡鸦传信，解释了情况。
    最迟一个月，他一定驭龙返回。
    雷加有这份自信，因为他做足了准备和应对策略。
    为了确保安全，他雇佣了瓦兰提斯最好的舵手与水手，还有一队精锐佣兵。
    这些人中，一半都去过烟海，并且平安返回。
    有了这群人护卫，烟海之行的危险系数将大大降低。
    不多时，货物搬运完毕，一切准备就绪。
    “大人，您一定要平安回来，我会一直等您。”
    丹妮菈怯怯低头，小声告别。
    雷菈牵着她的手，一双眼睛微微红肿。
    姐妹俩蒙受大恩，不希望离开自己的救世主。
    雷加面带微笑，轻声道：“你们自己注意安全，航行不会很久。”
    说罢，又看向三位执政官，一一告别。
    瓦兰提斯的政权，将完全交给三人处理。
    雷加上了帆船，吩咐雇佣兵押解感染灰鳞病的水手进入底舱。
    灰鳞病患者不能留在城堡，顺路遣送到烟海放生。
    “嘶嘎……”
    漆黑龙影一闪而过，席卷过狂风吹刮船帆，冲向高高的云层。
    甲板上，雷加望着贪食者的身影，底气十足。
    烟海存在危险，他可不打算愣头青似的一人一龙前往。
    他乘船驶入烟海，采取寻常渔民和探索队的方式。
    贪食者在天上保驾护航，遇到危险随时支援。
    一人一龙拆分开，将危险降到最低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帆船出海，消失不见踪影。
    当天晚上，夜幕下的瓦兰提斯燃起一场大火。
    火焰的源头，来自一家久有盛名的妓院。
    妓院整个笼罩在火海，无论是妓女、嫖客一个都没能逃脱。
    大火很快蔓延，引来虎袍军救火。
    相隔一里外，某一间不起眼的阁楼内。
    一个黑袍身影站在床边，眺望着远处的大火。
    耳边传来惊慌的叫喊，黑袍身影呵呵一笑：“干得不错，烧的很干净。”
    看得出，火灾是他策划而出，且十分得意。
    “大人，瓦罗斯也在妓院里，明天一早或许能被发现。”
    阁楼内响起另一道声音。
    黑袍身影回过头，平静的注视一名面纹猛虎的凶悍青年。
    正是新任的虎党执政官，泰斯里奥。
    黑袍身影打量了他一会，无趣道：“下去吧，守备队司令更应该出现在火场救火。”
    泰斯里奥怔了一下，随后应道：“是，大人。”
    没有过多停留，泰斯里奥推门走出阁楼。
    转头之际，眼底闪过一抹阴沉。
    黑袍身影看着他走下楼，抬手摘下兜帽。
    淡淡火光映照，戴蒙那张英俊的面孔出现。
    “一条养不熟的狗，还算有点用处。”
    戴蒙眼神冷冽，说出对泰斯里奥的评价。
    他和马拉乔有所往来，对其的手下早就暗中接触过。
    马拉乔死了，泰斯里奥上位。
    戴蒙了解对方，一个贪财好色的狂徒，能够加以利用。
    也怪雷加选拔执政官时间紧迫，没来得及细细筛选。
    当然，他也没指望彻底把控瓦兰提斯，捞到好处就行。
    戴蒙手指轻轻扣动窗沿石板，嗤笑道：“一日皇帝，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。”
    在瓦兰提斯这种权、财至上的贸易城邦，不存在所谓的信任。
    巨龙能威慑一日，总有离开的时候。
    他还指望瓦兰提斯创造应有的价值，浑水摸鱼才是正理。
    “快救火……救火……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窗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，阁楼内一片平静。
    戴蒙回过神，凝望着大火中的妓院，目光鄙夷：“玷污坦格利安荣耀的婊子……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时光匆匆，转眼十天过去。
    一片辽阔的大海上，雾霾笼罩天空，遮挡住灼热的太阳。
    一艘三桅帆船孤独的漂泊而来。
    雷加站在甲板上，遥望着雾蒙蒙的天空，微微蹙起眉头。
    不知是不是错觉，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些细小的灰烬。
    呼吸间有些不太舒服。
    “大人，咱们已经进入烟海范围了。”
    一名瞎了一只眼，身材矮小壮实的中年水手走来。
    雷加轻轻颔首，谨慎道：“罗伯特，放下船上的小舟，派遣几名佣兵前方探查情况。”
    “没问题，大人。”
    罗伯特一拍胸脯，扯着大嗓门传达指令。
    他是瓦兰提斯最棒的水手之一，经历过数次海上风暴，都成功的活了下来。
    凭借出色的指挥能力与热情，赢得了雷加的重用。
    噗通——
    一艘不大的木舟掉落入海，几名佣兵跳到舟上，举着火把向前划动。
    雷加静静看着，一语不发。
    这是一个蠢办法，但胜在效果不错。
    烟海常年烟雾笼罩，视野能见度很低。
    先派出人手探查情况，比冒然扎入深处安全。
    罗伯特看出了他的担忧，大咧咧道：“大人，我曾经来过烟海，咱们只要找准方向，不会出现意外。”
    “希望如你所言。”雷加淡淡回应。
    说完，取出一副粗略的海图，找准上面的一个红叉位置。
    那里，就是走私船标记的遗址。
    先是一座连绵很远的石拱桥废墟，沿着废墟航行一段距离，会抵达一角偏僻的乱石滩。
    遗址的地点，就在乱石滩的一个洞窟里。
    两个小时后。
    雾霾中浮现一簇火光，探路的木舟缓缓返回。
    罗伯特急不可耐的趴在围栏上询问：“前方有没有情况？”
    “一切顺利，就是烟雾太浓了。”
    雇佣兵挥动火把，高声呼喊。
    罗伯特面色一喜，询问道：“大人，出发吧。”
    确认无事，雷加沉吟道：“先航行一个钟头，找准海图上的方位再说。”
    烟海的范围并不大，危险更多来自南北两岸的瓦雷利亚旧址。
    遗迹标记在靠近北岸的方位，大概率是一块碎裂的陆地板块，不用探索真正的陆地。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