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的！跟他们没关系，是我……家里的事，暂时不能够继续待在律所里工作。”
    萧瑾瑜连忙摇手解释：“李主任，玥天那个案子我很抱歉，我并不是半途而废的人，其实……”
    “好了，瑾瑜。”李沁收起那堆资料，转而放了回去。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萧瑾瑜手心里涔出不少汗。
    这份工作她怎么会不喜欢呢？
    是她努力来的成果，按照着原计划她明年过了法考，就可以往上晋升，加上她之前积攒不少案子经验。
    李沁作为空降的新负责人，能亲手带她，是多么宝贵的经验。
    所以她才不管不顾，任由同事是怎么在背后诋毁她，只要做好手里的事情，谣言不攻自破。
    萧瑾瑜万万漏了一点：人心可畏。
    她知道是墨衍忱用自己的身份向大老板请假，然后……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    “瑾瑜，我懂你的心情，毕竟谁不是从最底层开始做起的呢？”
    李沁挥手示意刘主管先出去，把办公室留下来跟她。
    她作为律所负责人，有这点特权。
    “单独留你下来不是为了责备你，瑾瑜放轻松点。”李沁摘下眼镜，坐姿稍微放松。
    “谢谢李主任……”
    “我们交流不多，私下不用那么拘谨，马上你就不是律所的人了，叫我一声李姐吧。”
    萧瑾瑜先是一愣，然后缓缓开口：“您答应了？”
    “嗯，在我这里，我持同意的态度，但是嘛……”
    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，李沁犹豫
    一下，还是送给萧瑾瑜一个温柔的笑容。
    “辞职申请我已经签字了，瑾瑜以后常联系，如果需要我的地方，别吝啬给我打电话。”
    李沁拿出手机，给萧瑾瑜留了自己私人电话。
    “我不像他们说得那样，我这人很好说话的。”
    后面又简单聊了几句，萧瑾瑜拿着签好字的离职申请从办公室里出来，离开的时候对着里面的李沁弯下腰，深深感谢她的理解。
    不只是工作上的事情。
    她们还聊了很多别的。
    望着辞职申请上李沁的字，清风飒爽，像她本人。
    萧瑾瑜挎上包，准备去人事那里办完最后的交接手续，她算彻底从律所离职，跟这里再也没关系。
    任何人说什么，都与她无关。
    “瑾瑜。”
    就在她按下电梯按钮，准备走进去时，刘主管叫住了她。
    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和蔼笑容。
    “刘主管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    刘主管招招手，示意她先暂时别离开，等人走过去，他拿起离职申请戳着其中一栏：“瑾瑜，单有李主任的签字还不行，还得有上一级的。”
    “什么意思……”
    “老板来了，在旁边的会议室等你。”
    “顾总，人带到了。”
    刘主管低眉言语，小心翼翼站在门口向里面通报。
    “嗯，你去忙别的吧。”
    清爽地声音从里面传来，萧瑾瑜只能看到穿着西装的男子背对着自己，声音有点熟稔。
    刘主管转过身准备离开，小声在萧瑾瑜旁边叮嘱一句：“
    瑾瑜，放松一点。”
    他口中的顾总，也就是所有风波的源头。
    李沁转发的通知里，关于她请假那条，便是他批准的。
    到底是什么样的员工能得到大老板的关照，闻所未闻。
    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，在律所里这样的职位是最不缺的。
    萧瑾瑜也是头一次在刘主管这里听到关于大老板的信息，以前只知道律所之上还有一个总部。
    它们不过是被分割出来的小部门。
    工作两年，萧瑾瑜去总部的次数屈指可数，平常也都是刘主管去总部开会。
    仅此而已。
    “萧瑾瑜是吧，请坐。”
    男人背对着她，抬手邀请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。
    这是一间小会议室，能够坐一二十人。
    “好……”
    萧瑾瑜捏着肩带往旁边挪步，另一只手里是她的辞职申请，同时握着笔。
    她本不想来的。
    等不到律所批准她的辞职，就要等三十天……
    那实在是太漫长。
    每过一天，她都活在担惊受怕里。
    与这世界上的交集越少，那知道她跟墨衍忱有关的可能性才会更少的人知道。
    放眼望过去。
    会议桌上，只有她即将落座的地方和主位上放着一瓶水。
    颇有些意外。
    既然是总部的大老板，不该是喝茶或是咖啡代替吗？
    正在她落座的时，目光匆匆从男人脸上打过去，身上是一件较为深一些灰色的外套，里面西装马甲浅显，搭配着墨色衬衫。
    透着商业精英的气质。
    五官模子也是一比一的好，
    在人群中是比较让人容易盯着看的。
    看到萧瑾瑜坐在自己的侧面，顾景澄先是一愣，唇角似有似无勾起，双手交叉坐姿端正瞧着她递过来的辞职申请：“你就是萧瑾瑜？”
    “是的。顾总，这是我的辞职申请，麻烦您批一下。”
    萧瑾瑜递过自己手中的笔，顾景澄却没有接住，而是看着纸张上写着有关于辞职的理由。
    本人因个人原因，无法继续为公司服务，现在正式向公司提出辞职申请，望领导批准。
    短短几十个字，她就决定离开这片热爱的职场？
    不，也谈不上职场。
    顾景澄收回落在上面的实现，除了严肃以外没有别的任何情绪，沉思片刻开口道：“工作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，现在你不愿意继续留在雅兴，理应是要跟你解除劳务合同的，不过……”
    顾景澄眼角余光不免碰到她的炭素笔上，显然她是下定决心要辞职。
    “我还是想了解一下你真实的离职原因，是否真如辞职申请上写的完全一致？”
    “嗯……确实是因为个人原因。”
    萧瑾瑜不假思索将默想的话原封不动回答给对方。
    填写申请表的时，她特意从网上找了辞职的万能公式，她只想尽快从律所辞职出去，多余的想法她一点也没有。
    不管是赔偿还是什么，统统由她个人承担。
    顾景澄冷然带着笑，扭开面前的一瓶水很绅士地递过去：“别紧张，喝点水。”
    “谢谢……”
    萧
    瑾瑜接过水。
    “是因为墨总吗？”
    突然的话，险些让瓶子从萧瑾瑜手里滑落，洒出一点落到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