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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五十七章同病相怜
随着金乌西坠。
学校里的声音愈加喧哗。
像沐天这样，特地来看表演的人员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他们的身份大多是家长，也有一些从这间学校毕业，现在回来怀念的毕业生。
沐天甚至还看到了几名职业英雄在校园巡逻。
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，赵思阳还满脸羡慕地盯着他们，一直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，才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。
沐天笑着道：“怎么？你也很想当英雄？”
赵思阳一愣，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，继而强笑道：“我不行的，我今年已经15,还有两个月就16了，但是连超能力都还没有觉醒。”
沐天哈哈一笑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。
“不要灰心，奇迹是存在的，我也是在17岁的时候，才觉醒了超能力。”
背上突然传来疼痛感，赵思阳脸色突然涨红，听清沐天的话后，脸上却露出惊喜，赶紧追问。
“真的吗？咳咳～”
话音一落,背上又挨了一巴，他气息一滞，顿时咳嗽起来。
“呵呵，你沐大哥没说错，他确实是17岁才觉醒超能力，觉醒后的第二个月就去卖鱼了。”
站在一旁的沐依凝笑着说道，收回刚刚拍打赵思阳的手。
赵思阳激动到脸色都变得通红，急忙看向陈锋。
一向话少的陈锋也露出笑容，对着他点头道：“加油。”
眼神火热地望向沐天，赵思阳说道：“沐大哥，你能跟我说说,你到底是怎么觉醒的吗？”
超能世界的少年，12到15岁开始觉醒超能力，年纪越小，觉醒的几率越高。
虽然知道15岁后还可以觉醒，但这个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。
赵思阳已经开始放弃。
没想到，今天居然遇到沐天这个17岁才觉醒的稀有物种，他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。
人就是这样。
就算中奖的机会是百万分之一，也会想着，自己怎么就不是那个幸运儿了呢？
感受到赵思阳火辣辣的目光，沐天和沐依凝互相对视一眼，尴尬一笑。
“我想……应该是在一个……情绪波动极其剧烈的情况下，觉醒的……吧～”
赵思阳激动地呢喃着：“情绪波动极其剧烈……原来是这样，原来还可以这样……”
紧接着嘴里便开始不停小声念叨，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就在此时。
学校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。
“各位来宾，各位同学，今晚的毕业晚会即将开始，请有序来到操场，找好位置观看。”
重复几遍后，就放起一些轻快的歌曲。
沐依凝拉了一下沐天，笑道：“快开始了，我们去后台找轻舞吧。”
“后台？”
沐天眼睛叮地一亮。
岂不是……可以看到很多……嘻嘻。
“你说的对，我们马上去后……呸，去找轻舞！”
说完一马当先，快步朝着操场那边走去。
沐天撅起屁股沐依凝就知道他想干嘛。
蛾眉一竖，追上去骂道：“你给我站住，不去找轻舞了，我们去占位置……”
陈锋追了几步，见赵思阳停住脚步，回头叫了声。
“走吧。”
沉浸在思考中赵思阳回过神来，露出一个如斯重负的笑容：“陈锋，你先去跟可怡她们汇合，我上个厕所，马上就回来。”
说完摆摆手，转头就走。
陈锋愣了一下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。
最近的厕所……
不在那个方向。
刚想跟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，一只手却突然将他拉住。
打个趔趄差点摔倒。
回头怒目望去，却看到两个中年的一男一女，惊讶地望着自己。
“小锋，真的是你？”
陈锋语气中带有几分诧异：“爸，妈？你们怎么来了？”
对着儿子灿烂一笑，露出闪亮的八颗牙齿，陈乐竖起大拇指，自豪地道：“我跟你妈翘了今晚的加班。”
“对对对，儿子的毕业晚会，我们怎么可能不来呢？”
一旁张秋梅拍拍胸口，自豪地附和道。
喂喂！
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值得自豪的事。
陈锋额上露出几条黑线。
很难想象，一对看起来极其乐观的父母，怎么会教出像他这样沉默寡言的孩子。
“对了，赵思阳……”
没时间理会这对奇葩的父母，陈锋转头一看。
簇拥的人群中，早已失去了赵思阳的身影。
这时陈乐和张秋梅一人一手搂住陈锋的一边肩膀。
“乖儿子，快告诉我你们班的位置在哪，我们一起去认识认识一下你的同学。”
“我不要……”
陈锋绝望地抬头看天。
“听话！”
强拉硬拽般，陈锋被他的父母拉向了操场。
另一边。
演武场。
随意望了一眼场上依稀几个还在训练的人影，赵思阳喘着粗气，匆匆走向东南角的厕所。
走到最里面的厕间，深呼一口气。
轻车熟路地在某块瓷砖上，按照三长两短的节奏敲击两遍。
只听到咔嚓一声轻响。
这块瓷砖居然直接从中间分裂，露出一块黑色的小屏幕。
屏幕打开后，一个“∞”字样的符号旋转着，逐渐放大，如同阴影中，泛起的最后一抹光。
赵思阳捏着手指，紧张地等待着。
不一会，一道浑浊厚重的声音从上面传来。
“什么事。”
声音响起，屏幕还会亮起凌乱的花纹。
脸上露出一丝挣扎之色，赵思阳一咬牙。
“主祭大人，我……我考虑过了，我还是找其他方法，来觉醒超能力吧。”
不等对面回答，他连忙说道：“不过您放心，我很感激你们为我做的事，我发誓，一定不会泄露你们的消息。”
主祭沉默了。
而赵思阳此间紧张到了极致，额上的冷汗一滴滴冒出，滑落下巴，滴到地面上，吧嗒一下四散溅开。
几秒钟过去了，赵思阳却感觉过去了好几个小时。
主祭浑浊的声音再度响起：“神爱世人，每个人的选择都没错，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。”
赵思阳松了一口气，脸上露出一丝感激。
“谢谢主祭大人。”
就在此时，主祭突然问道：“今日的圣药，你吃了没有？”
赵思阳一愣，答道：“还没。”
“拿出来。”
听到指示，赵思阳从口袋里，拿出一颗筷子头大的雪白药丸。
“捏碎，摧毁它。”
刚想下意识地捏碎，赵思阳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。
“为什么要捏碎它？”
对面声音沉寂下来，主祭很明显被这句为什么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“因为完整的圣药很容易被追踪，叫你毁了它，是防止被人发现，你跟神降组织有过联系。”
“哦，原来如此。”
赵思阳将药丸握在手心。
就在这时。
还不等他开始用力，雪白色的药丸就如同冰雪融化般，在赵思阳的手心化为液体。
瞳孔一缩，赵思阳猛甩右手，想要甩开化为液体的圣药，圣药却瞬间渗入到皮肤当中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不停地搓着手心，赵思阳惊恐地问道。
话音一落，整个人突然一僵，双眼翻白，噗通一声晕倒在地。
从圣药化作液体，再到他昏迷过去，不过短短五六秒。
墙上的小屏幕滋啦作响，主祭那浑浊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讥嘲。
“愚蠢的家伙。”
随着主祭声音的落下。
赵思阳身上的皮肤，仿佛有无数条泥鳅游过，渐渐拱起。
紧闭双眼的脸上，也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不一会，地面就被冒出的汗液浸湿。
“嘻嘻嘻～”
一道恐怖的笑声在无人的厕间回荡。
唰！
赵思阳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。
整个眼珠，已经失去了瞳孔，满是血丝。
他的身体也发出咕噜噜沉闷的响声，原本一米七的身高，倏地膨胀到两米多高，浑身肌肉隆起，身上的衣服化作碎片飘落，散发出暴虐的气息。
再度看向他的脸，青筋绽露，已经完全无法认出原来的模样。
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踉跄一下，下意识用手扶住墙壁。
“轰！”
被他碰到的水泥墙像是被火车撞到，轰然碎裂。
变异后的赵思阳烦躁地甩了一下脑袋，哈出一口气，白色的雾气同时从嘴里喷出。
“吼！”
张开血盆大口，低吼一声。
周遭的空气顿时震动，厕所内的玻璃门窗受到共振，发出哐哐的响声。
“哪里来的轰隆声？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就在此时，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。
是之前还在演武场训练的学生们，听到动静，跑过来查看。
变异后的赵思阳猛一回头。
“吼！”
低声嘶吼，随即如同野兽般撞破一道道隔间，朝着声音的方向掠去。
“什么东西！啊～”
不到两秒钟，惊恐的声音就陆续响起，几声惨叫传到厕所里。
紧接着。
一道道咀嚼声和骨头碎裂的噼啪声，在无人的演武场中回响。
……
操场。
一阵阵悠扬的丝竹声弥漫。
舞台上，烟雾缭绕，一个身穿汉服的娇小身影，在白雾中若隐若现。
透过光线望去，似有仙女纤纤玉指拨动丝弦，动人的音乐如同精灵般在她指尖跳跃。
底下的学生静静聆听着，无人说话，脸上满是沉醉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浓雾消散，声乐渐息。
沐天睁开双眼，回味无穷。
“此曲只应天上有，人间那得几回闻。沐依凝，我感觉我又恋爱了。”
“咦～人家还是个小女孩，你能要点脸吗？”
沐依凝满脸的嫌弃。
听了他们的对话，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笑着道：“哈哈，这位先生不但文采非凡，而且还很幽默。”
沐天眉头一皱：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看到他严肃的表情，中年男子瞬间愣住了，一时把握不住他的话是正是假。
“正经一点。”
沐依凝推了他一把，对着大叔说道：“不好意思，这小子在说胡话呢。”
沐天嘻嘻一笑：“没错，我在开玩笑呢～等等，卧槽，有情况！”
说到后面，他脸色倏地剧变。
不等沐依凝反应过来，转身钻进人群，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。
麻溜的动作，惊呆了沐依凝和旁边的中年男子。
就在此时，一道奇怪的声音传来。
“沐大哥，去哪？”
沐依凝回头望去：“咦？陈锋你怎么在这？不跟你们班同学一起吗？”
听了这话，陈锋脸上一苦，低下了头。
“我爸我妈来了，我出来避一避。”
说完，幽怨的眼神不由得瞥向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。
一眼就看到，自己的爸妈正和同班同学手舞足蹈地大声聊天，不时笑得前仰后翻。
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沐依凝也见到了那对与学生们打成一团的中年男女。
不知怎么的。
她似乎在他们身上，看到了自己老爸老妈的影子。
嘴角一抽，沐依凝手掌搭在陈锋的肩膀上，颇有些同病相怜。
学校里的声音愈加喧哗。
像沐天这样，特地来看表演的人员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他们的身份大多是家长，也有一些从这间学校毕业，现在回来怀念的毕业生。
沐天甚至还看到了几名职业英雄在校园巡逻。
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，赵思阳还满脸羡慕地盯着他们，一直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，才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。
沐天笑着道：“怎么？你也很想当英雄？”
赵思阳一愣，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，继而强笑道：“我不行的，我今年已经15,还有两个月就16了，但是连超能力都还没有觉醒。”
沐天哈哈一笑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。
“不要灰心，奇迹是存在的，我也是在17岁的时候，才觉醒了超能力。”
背上突然传来疼痛感，赵思阳脸色突然涨红，听清沐天的话后，脸上却露出惊喜，赶紧追问。
“真的吗？咳咳～”
话音一落,背上又挨了一巴，他气息一滞，顿时咳嗽起来。
“呵呵，你沐大哥没说错，他确实是17岁才觉醒超能力，觉醒后的第二个月就去卖鱼了。”
站在一旁的沐依凝笑着说道，收回刚刚拍打赵思阳的手。
赵思阳激动到脸色都变得通红，急忙看向陈锋。
一向话少的陈锋也露出笑容，对着他点头道：“加油。”
眼神火热地望向沐天，赵思阳说道：“沐大哥，你能跟我说说,你到底是怎么觉醒的吗？”
超能世界的少年，12到15岁开始觉醒超能力，年纪越小，觉醒的几率越高。
虽然知道15岁后还可以觉醒，但这个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。
赵思阳已经开始放弃。
没想到，今天居然遇到沐天这个17岁才觉醒的稀有物种，他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。
人就是这样。
就算中奖的机会是百万分之一，也会想着，自己怎么就不是那个幸运儿了呢？
感受到赵思阳火辣辣的目光，沐天和沐依凝互相对视一眼，尴尬一笑。
“我想……应该是在一个……情绪波动极其剧烈的情况下，觉醒的……吧～”
赵思阳激动地呢喃着：“情绪波动极其剧烈……原来是这样，原来还可以这样……”
紧接着嘴里便开始不停小声念叨，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就在此时。
学校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。
“各位来宾，各位同学，今晚的毕业晚会即将开始，请有序来到操场，找好位置观看。”
重复几遍后，就放起一些轻快的歌曲。
沐依凝拉了一下沐天，笑道：“快开始了，我们去后台找轻舞吧。”
“后台？”
沐天眼睛叮地一亮。
岂不是……可以看到很多……嘻嘻。
“你说的对，我们马上去后……呸，去找轻舞！”
说完一马当先，快步朝着操场那边走去。
沐天撅起屁股沐依凝就知道他想干嘛。
蛾眉一竖，追上去骂道：“你给我站住，不去找轻舞了，我们去占位置……”
陈锋追了几步，见赵思阳停住脚步，回头叫了声。
“走吧。”
沉浸在思考中赵思阳回过神来，露出一个如斯重负的笑容：“陈锋，你先去跟可怡她们汇合，我上个厕所，马上就回来。”
说完摆摆手，转头就走。
陈锋愣了一下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。
最近的厕所……
不在那个方向。
刚想跟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，一只手却突然将他拉住。
打个趔趄差点摔倒。
回头怒目望去，却看到两个中年的一男一女，惊讶地望着自己。
“小锋，真的是你？”
陈锋语气中带有几分诧异：“爸，妈？你们怎么来了？”
对着儿子灿烂一笑，露出闪亮的八颗牙齿，陈乐竖起大拇指，自豪地道：“我跟你妈翘了今晚的加班。”
“对对对，儿子的毕业晚会，我们怎么可能不来呢？”
一旁张秋梅拍拍胸口，自豪地附和道。
喂喂！
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值得自豪的事。
陈锋额上露出几条黑线。
很难想象，一对看起来极其乐观的父母，怎么会教出像他这样沉默寡言的孩子。
“对了，赵思阳……”
没时间理会这对奇葩的父母，陈锋转头一看。
簇拥的人群中，早已失去了赵思阳的身影。
这时陈乐和张秋梅一人一手搂住陈锋的一边肩膀。
“乖儿子，快告诉我你们班的位置在哪，我们一起去认识认识一下你的同学。”
“我不要……”
陈锋绝望地抬头看天。
“听话！”
强拉硬拽般，陈锋被他的父母拉向了操场。
另一边。
演武场。
随意望了一眼场上依稀几个还在训练的人影，赵思阳喘着粗气，匆匆走向东南角的厕所。
走到最里面的厕间，深呼一口气。
轻车熟路地在某块瓷砖上，按照三长两短的节奏敲击两遍。
只听到咔嚓一声轻响。
这块瓷砖居然直接从中间分裂，露出一块黑色的小屏幕。
屏幕打开后，一个“∞”字样的符号旋转着，逐渐放大，如同阴影中，泛起的最后一抹光。
赵思阳捏着手指，紧张地等待着。
不一会，一道浑浊厚重的声音从上面传来。
“什么事。”
声音响起，屏幕还会亮起凌乱的花纹。
脸上露出一丝挣扎之色，赵思阳一咬牙。
“主祭大人，我……我考虑过了，我还是找其他方法，来觉醒超能力吧。”
不等对面回答，他连忙说道：“不过您放心，我很感激你们为我做的事，我发誓，一定不会泄露你们的消息。”
主祭沉默了。
而赵思阳此间紧张到了极致，额上的冷汗一滴滴冒出，滑落下巴，滴到地面上，吧嗒一下四散溅开。
几秒钟过去了，赵思阳却感觉过去了好几个小时。
主祭浑浊的声音再度响起：“神爱世人，每个人的选择都没错，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。”
赵思阳松了一口气，脸上露出一丝感激。
“谢谢主祭大人。”
就在此时，主祭突然问道：“今日的圣药，你吃了没有？”
赵思阳一愣，答道：“还没。”
“拿出来。”
听到指示，赵思阳从口袋里，拿出一颗筷子头大的雪白药丸。
“捏碎，摧毁它。”
刚想下意识地捏碎，赵思阳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。
“为什么要捏碎它？”
对面声音沉寂下来，主祭很明显被这句为什么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“因为完整的圣药很容易被追踪，叫你毁了它，是防止被人发现，你跟神降组织有过联系。”
“哦，原来如此。”
赵思阳将药丸握在手心。
就在这时。
还不等他开始用力，雪白色的药丸就如同冰雪融化般，在赵思阳的手心化为液体。
瞳孔一缩，赵思阳猛甩右手，想要甩开化为液体的圣药，圣药却瞬间渗入到皮肤当中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不停地搓着手心，赵思阳惊恐地问道。
话音一落，整个人突然一僵，双眼翻白，噗通一声晕倒在地。
从圣药化作液体，再到他昏迷过去，不过短短五六秒。
墙上的小屏幕滋啦作响，主祭那浑浊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讥嘲。
“愚蠢的家伙。”
随着主祭声音的落下。
赵思阳身上的皮肤，仿佛有无数条泥鳅游过，渐渐拱起。
紧闭双眼的脸上，也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不一会，地面就被冒出的汗液浸湿。
“嘻嘻嘻～”
一道恐怖的笑声在无人的厕间回荡。
唰！
赵思阳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。
整个眼珠，已经失去了瞳孔，满是血丝。
他的身体也发出咕噜噜沉闷的响声，原本一米七的身高，倏地膨胀到两米多高，浑身肌肉隆起，身上的衣服化作碎片飘落，散发出暴虐的气息。
再度看向他的脸，青筋绽露，已经完全无法认出原来的模样。
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踉跄一下，下意识用手扶住墙壁。
“轰！”
被他碰到的水泥墙像是被火车撞到，轰然碎裂。
变异后的赵思阳烦躁地甩了一下脑袋，哈出一口气，白色的雾气同时从嘴里喷出。
“吼！”
张开血盆大口，低吼一声。
周遭的空气顿时震动，厕所内的玻璃门窗受到共振，发出哐哐的响声。
“哪里来的轰隆声？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就在此时，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。
是之前还在演武场训练的学生们，听到动静，跑过来查看。
变异后的赵思阳猛一回头。
“吼！”
低声嘶吼，随即如同野兽般撞破一道道隔间，朝着声音的方向掠去。
“什么东西！啊～”
不到两秒钟，惊恐的声音就陆续响起，几声惨叫传到厕所里。
紧接着。
一道道咀嚼声和骨头碎裂的噼啪声，在无人的演武场中回响。
……
操场。
一阵阵悠扬的丝竹声弥漫。
舞台上，烟雾缭绕，一个身穿汉服的娇小身影，在白雾中若隐若现。
透过光线望去，似有仙女纤纤玉指拨动丝弦，动人的音乐如同精灵般在她指尖跳跃。
底下的学生静静聆听着，无人说话，脸上满是沉醉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浓雾消散，声乐渐息。
沐天睁开双眼，回味无穷。
“此曲只应天上有，人间那得几回闻。沐依凝，我感觉我又恋爱了。”
“咦～人家还是个小女孩，你能要点脸吗？”
沐依凝满脸的嫌弃。
听了他们的对话，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笑着道：“哈哈，这位先生不但文采非凡，而且还很幽默。”
沐天眉头一皱：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看到他严肃的表情，中年男子瞬间愣住了，一时把握不住他的话是正是假。
“正经一点。”
沐依凝推了他一把，对着大叔说道：“不好意思，这小子在说胡话呢。”
沐天嘻嘻一笑：“没错，我在开玩笑呢～等等，卧槽，有情况！”
说到后面，他脸色倏地剧变。
不等沐依凝反应过来，转身钻进人群，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。
麻溜的动作，惊呆了沐依凝和旁边的中年男子。
就在此时，一道奇怪的声音传来。
“沐大哥，去哪？”
沐依凝回头望去：“咦？陈锋你怎么在这？不跟你们班同学一起吗？”
听了这话，陈锋脸上一苦，低下了头。
“我爸我妈来了，我出来避一避。”
说完，幽怨的眼神不由得瞥向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。
一眼就看到，自己的爸妈正和同班同学手舞足蹈地大声聊天，不时笑得前仰后翻。
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沐依凝也见到了那对与学生们打成一团的中年男女。
不知怎么的。
她似乎在他们身上，看到了自己老爸老妈的影子。
嘴角一抽，沐依凝手掌搭在陈锋的肩膀上，颇有些同病相怜。